第(2/3)页 他回过头来,看了一眼周围公交车上疲惫不堪的人们,叹道,“所以除了一些出息的能前往北边读大学的孩子以外,很少有人会主动离开南部街区。” “嗯。” 何奥轻轻点头。 林恩曾经去过威克区、色那区、宁维斯区中部和北部。 区域并不能改变这座城市的底色,真正支配着这座城市的,无论在哪里,都支配着这座城市,并不因为地区的改变而改变。 “咳咳咳···” 也就在这时,似乎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,身旁的男人再次轻轻咳嗽了起来。 “你之前在科佩斯矿业的矿场工作?” 何奥回过头来,看了男人一眼,缓声问道。 “嗯,” 男人轻轻捂住嘴,靠在椅子上,稍微喘了口气,然后微微点头,“科佩斯的矿场最多,大家都去的那边。” “他们自称有一个帮助员工的慈善基金会,你有接触过吗?” 何奥缓声问道。 “慈善基金会?” 男人微微愣神,似乎在回想什么,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似乎想起了什么,面色古怪的沙哑着说道, “您问这个,我还真的知道一点,他们那个慈善基金会,是邀请制的, “一般只有那种地位特别高,收入也特别高的董事或者持有股份的管理人员,才会拿到邀请。” 随即他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,笑道,“我曾经和几个同样生病的同事去过,还没进门就被安保丢出来了。” “你那几个生病的同事,现在怎么样?” 何奥顺着他的话茬,继续问道。 “死的差不多了,” 男人轻咳一声,回忆道, “挖矿这一行,挣得就是卖命钱,很少有活过六十的,没钱买药的四十几死是常态,我是我们那批得病的人当中年纪最小的,其实理论上我应该再工作几年才有明显症状的, “但是我工作的地方空气和粉尘情况好像都比其他的地方更糟,所以提前有了症状,不过我的病实际上和我周围的同事相比也不算太重, “我要是转到其他岗位,其实也还能再干几年, “但是我们那一批,其他的同事病重的比较多,矿场上的老爷手一挥,就把我也一起解雇了。” 他顿了顿,怀里抱着面包纸袋,目光向上,似乎正在回忆, “那时候我还找了矿场几次,但都被关在外面,门都进不去,我这种因病辞退的,矿场是绝对不会雇佣的,我们干不了重活,还容易死在矿上,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,我也就放弃了, “后面花了几个月,找到了现在的这份工作,虽然经常被打骂,但是勉强也能活着了,”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面包,笑了笑,“往好处想,至少我病不重,还能干些活,挣点钱,我那些同事们从矿场出来基本上没有公司要他们了,只能干些零工,挣大部分钱都还了贷款,买不起药,过没多久就死了。” 他声音稍顿,似乎想起了什么,叹道,“没收入又要还贷款,甚至还要刷信用卡买吃的和药的日子,是真的很难过。 “诺尔德这些大银行的狗鼻子有时候灵的吓人,一旦察觉到了你失业了,立刻就降额度锁信用卡,于是只能去借帮派的高息贷款,那就更糟糕了。” “嗯。” 何奥轻轻点头,看向窗外不断后退的工厂大楼。 微微凉风从敞开的车窗吹入,老旧的无人公交车在破烂的道路上颠簸着,摇晃着车内浑浊又沉默的人们。 男人侧过头来,看着身旁似乎陷入了思索的老人。 之前那个年轻的‘护卫’站在老人身侧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个老人可能的尊贵身份。 但是当那个护卫离开之后,当他真正和这个老人深入聊天的时候,他却意外的发现眼前的老先生比他想象中要温和亲近的多,他不自觉的愿意信任对方。 摇晃的公交车停了两站,不断有人上下车。 窗外的风景似乎也渐渐的熟悉起来。 昨天拦截制导导弹的时候,似乎就在这附近。 何奥回过头来,目光穿过了人群的缝隙,扫过了在他对侧座位上的一个青年。 这个青年在他上车前就是在车上的,也是少数在何奥把小偷丢出车的时候,被这边动静吸引了目光的人。 然后这一路上,他就不断的扫过视线,偷瞄何奥。 不过何奥看他的时候,他并没有察觉到。 前方似乎新到了一个站台,夜幕下的公交车缓缓停下,何奥收回目光。 “现在这个时间点,工厂上夜班的人比较多,” 第(2/3)页